不可言说的二時六十分

对绅士温柔的人没有抵抗力。

命理之中

味道不是那么好,穿上防弹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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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至2007年,复仇者爆发史上最大规模一次内讧。
 那场愚蠢的真人秀毁掉斯坦福德的建筑,伤亡人数达八九百。复仇者,X战警,神奇四侠,还有神盾局的人和急救人员前来拯救幸存的生命——哦,还有监视X战警的,多余的机械战警。在坍成废墟的城市中努力寻找存活的生命。空气中混着灰尘,血腥味,还有那个什么硝化人爆炸余留的难闻气味。新人没受过训练,贸然为了收视率去挑战四个超级罪犯,造成现在不可挽回的损失。
 人民不再相信英雄,认为一切都是那些正义超能力者的过错。失去儿子的母亲沉浸在愤怒与悲痛中,粗鲁无理地将口水吐到Sir的脸上。“你手上沾满了我小戴米安的鲜血!”——那位律师夫人如是说。政府抓住把柄一般,提出要超级英雄注册,而在法案正式通过前,人民还是在谴责,甚至殴打超级英雄,好像他们之前就是一群无情伤害他们的恶魔——他们完全忘记了英雄们为人民做的一切。我的Sir,为了能更大限度地保护英雄们,同时为了赢回民众的信任,站在了政府那边,做了代表。而人民的骄傲,美国队长,毅然站在了反对注册法的一方,还是那边的领袖。昔日的战友,现在必须为了自己所坚持的立场交战。旁观者的出现更代表着大变革的到来,那意味着军火,肉搏,受伤,甚至死亡。说真的,我很不乐意Sir卷入战争,他一定会冒险,挂彩,队长也不愿意这样。但同时,我又很自私的,一瞬间有些庆幸他们决裂——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忘记说,队长和Sir私下关系非常好,超乎别人的想象,我想大概是日久生情以及Stark家族与队长的联系。非要我形容的话,他们是相伴一生的人。区别于一般你侬我侬的情侣相处模式,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最佳拍档,两人一起出生入死,保护着美国人。长久以来,从未改变。思想上的差异导致他们常闹矛盾,但最后一般由队长的道歉讲和——骄傲的Tony Stark永远不是错的,这就像哄小孩一样,这么多年来我已习惯。很大男子主义,不是轰轰烈烈却很牢靠,复仇者中两位灵魂人物的感情就这样维持下去。说实话,我羡慕队长可以和Sir发展出战场、公众以外的感情,从开始的见面必吵,到彼此接纳忍让。可惜我只是个AI,我只能在Sir作战时协助他操控盔甲,偶尔为他出谋划策,在生活中尽力去满足他的要求,照顾好他,永远的“As your wish Sir”。Tony Stark需要一个总能在他有需要时帮助他,忠心耿耿的聪明管家,而不是另一个完美情人,我深知这一点,也很高兴做到了。
 我或许没有资格说了解人的情感,但我很清楚自己,队长退开,我才有机会挺身而出,代替他的位置。不过Sir一定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所以那也只是想想而已。Sir很满足,我也不会干涉什么。
 可现在呢?他们踏上不同的道路,互相对峙着,觉得自己才是正义。Sir为了这场战争做足了准备,甚至以防万一写下遗嘱。用来关押被捉住的反对派超级英雄的监狱,强大的后援克隆雷神,召集超级恶棍们来组建霹雳战队,用自己旗下的公司作陷阱——这可是件重要的事,双方首次大规模交战。“我们不想同室操戈,只想给你讲讲我们在新世纪的改革计划。”Sir是这么跟队长说的,当然也是坦心而论。他不想打仗,尤其是不想和队长。当他清楚自己必须和昔日相伴的人背道而驰时,我看着他坐在沙发上,吸着雪茄,毫无休止。躺在两人曾经共枕入眠的床上睁大眼望着天花板,一夜无眠。我看见过他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但掉不下来——Sir也难过,他舍不得。我能做什么?只有在他需要我时及时回应。
 那个不服输的Tony Stark,在此时的敌人面前伸出手希望言和,在Captain America,Steve Rogers面前,我想也只可能在他面前。队长犹豫一会儿,也伸出手来。我看到Sir几天来最真诚的微笑,
 也看到了队长手上暗藏的电子干扰器。
 遭到偷袭可是我没想到的,我的过失。但有什么用呢?已经晚了,我下线了。在我下线前,队长冲Sir的脸来了一拳。
 Sir不老实,招惹过许多人,好的,坏的,经常让人想揍他。我没想到,最后真的这么做的,居然是队长,一直容忍宠让Sir的老好人。
 他很愤怒,我感觉得到。
 也很悲伤。
 还有失望。
 他活了八十五年,经历过二战,深知战争残酷,也知生命可贵。他珍惜的人,冬日战士,Peggy小姐,Howard Stark先生,一个个渐渐因为岁月流逝离他而去,他有不少时间在孤独中度过。他是在被解冻那天看见Sir的,Sir应该是他一个新的开始。Sir救过他的命,而他自己也已经报答。他们之间感情真挚,可都内心强大,拿的起放的下。现在不管反对他的是不是Sir他都不会留情,也不会让对方死亡,这就是美国队长,即使身经百战你也能感受到他的善良与正义。
 倒地时我就开始尝试上线重启盔甲,当可以行动后我们开始反击。
 Sir曾让我记下队长的每一拳,我以为那是纪念,现在才明白是为了对抗。也许我太迟钝了。Sir的确是个可以预见未来的发明家,从多个角度观察世界。
 但是他有预料过这段时间会出现的情况结果吗?
 高科技盔甲摧残着队长的身体。Sir没有放水,可我知道他浑身都在颤抖,他在害怕。“投降吧,我送你到神盾去接受治疗。”Sir还是停手了,他希望队长妥协,再次被拒绝后他发动了一次武器攻击,他想把队长打晕了带回去。
 “装甲危险预警,检测到非人生物攻击。”那是一种快速向这里移动的进攻,当发现袭击者时我们已经被打出去了。趁此空档,猎鹰救走了队长。
 还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克隆雷神用电击穿了歌利亚的心脏。
 复仇者曾经的一员,鹰眼。
 “我以为这么做的目的是减少伤亡。”歌利亚倒下后双方醒悟纷纷撤退时,蜘蛛侠说道。减少伤亡?谁的?是这些超级英雄还是被蒙在鼓里的民众?
 歌利亚的葬礼是雨天,Sir承包了所有费用。“这是我应该做的。他曾是个超级英雄,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这点。”其实从理论上看,他仍然是超级英雄,反对派那边的。我不知道Sir是否明白,这场战争没有所谓的正义,只有彼此的不同立场罢了。
 那天晚上蜘蛛侠提出要离开支持派,Sir极力挽留他,同时付出了被他打一拳的代价。最终蜘蛛侠还是逃走了,神盾局的特工打碎钢化玻璃无意给他一条出路。Sir就站在破碎的窗边,望着黑夜发呆。不清楚他倾尽全力的原因是不希望多树一位从前的朋友为敌多一些还是怕自己的阵容减少人数多一些。
 不管怎样我希望是前者。
 夜魔侠在地狱厨房被捕,Sir亲自把他送进反物质区。一路上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回心转意,最后自己却得到了一块银元。“我猜这是你得到的第三十一块银子了吧?”夜魔侠从始至终对他的唯一一句话充满了讽刺与轻蔑,“祝你睡得安慰,犹大。”
 这种说法有些自大了,谁能说反对派是上帝,而支持派是叛徒犹大呢?我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安慰Sir的——私心使然。
 不过Sir并不那么释怀,一直到回家,他都盯着那枚银元。他看着它,眼神复杂。我看到他眼睛里藏着他很少会有的犹豫,还有一种悲壮。
 他在犹豫什么,我不确定,应该是在问自己是否走对了路。他为什么感到悲壮,我不确定,大概是他失去了不少朋友却觉得自己的作为英勇。不过有一件事肯定的,他希望一切停止,或者从未发生。
 Sir比以前更关注美国的治安,不停带着他的支持者们打击犯罪——就像和反对派比赛,只是明里暗里的问题。他甚至为死去的孩子们修建了一座花园,这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那位一开始辱骂他的律师夫人,现在对他感激万分。Sir为了补偿她一般做了那么多事,如果这位女士再不满我可忍不下去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女士。”近乎完美,可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能看出来这是皮笑肉不笑,这不是他想要的场面。如果没有旁人在场,他一定会摸出新的一盒雪茄,不停地抽,让他的上空飘满充斥着尼古丁的烟雾。
 队长他们进入了反物质区——意料之中的事。但也有出人意料的,反对派不仅早就知道我们在他们之间安插间谍的事,还效仿着在我们之间也放了个间谍——假扮成黄衫侠的小绿巨人。更绝的是,他可以获得黄衫侠的权限,自由进出关押超能力者监狱的权限。我们失算了。两边的人数瞬间平衡,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队长一句“复仇者集合”拉开战幕,双方迅速扭打在一起。听到传送门即将关闭的消息,斗篷把大家转移到Stark大厦外。“钢铁侠呼叫各单位,疏散本区的平民,把战斗控制在市中心,我不允许有平民伤亡!”是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去世还是不想让好不容易赢来的民众信任丢失?我不知道,我觉得似乎越来越不了解Sir了,他每个行为现在目的都是模棱两可。
 我已经不想再猜答案了。
 我只要保护他直到最后就行了。
 我再清楚不过自己,所以我知道自己更喜欢原来的Tony Stark。
 Sir又一次站到队长面前,而幻视站在他的身后,偷袭使盔甲瘫痪,我又无法在他身边与之同战了。
 我开始痛恨自己只是个程序,我除了操控一些机械什么的做不了。
 下一秒我通过神盾局监视看到现场时,又稍微有些庆幸我是个程序。
 队长也同样不留情地,结结实实的拳头砸在Sir的脸上。面甲被损毁得支离破碎,Sir歪着头躺在那里,“Steve,你还在等什么,让这一切结束吧。”必死一般,虽会受皮肉之苦但我清楚队长绝不会杀死Sir。
 本想利用通讯设备劝队长停手,却有人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击打,是民众。他们死死抱住队长,不让他靠近他们心中的英雄。在民众的呼喊声中队长抬起头环顾四周,硝烟弥漫,断壁残垣,火光映着天空,还有杀红眼了的超级英雄们,队长立刻清醒,悔恨的泪水顺着脸庞的轮廓滑下,洗去他脸上的尘埃。“我们已经不是在为人民而战了……看看我们自己,我们只是在为战斗而战斗。”他摘下面罩,自愿被捕,他没有让美国队长成为罪人,会被判刑的是Steve Rogers。
 他最终还是把人们放在第一位的。
 不管人们怎么看他,评论他,只要对人民有利,他都会去做的。
 为什么他成为一段神话,因为没有人能像他这么高尚了。
 即使是内战,还是会有人举着“队长无罪”的标语站在法院门口为他辩护。
 队长投降,或者说是放弃后Sir得到了神盾局总指挥的职务,是巧合或是有意安排,反正这为他以后探望队长的特权奠基。
 “你以为我在这里就意味着你赢了?”队长质问着牢房外的Sir。他很生气,大声谴责Sir的行为。“凭什么你就是道德的天平?你要怎么面对那些因你而逝去的人们?这值得吗?!告诉我啊!”“……你啊,就是个可悲的输家。”这是Sir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与活着的美国队长交谈的最后一句话。不想这么说,但我认为Sir在逃避。
 队长真的输了吗?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经历这些后得到了什么?可怜又可笑人民的信任?算了吧,他们只要出一点事就可以把这些撤销。
 可不管怎么说,所有事的发生了。
 不管怎样祈祷,美国队长已经被人枪杀了。在曼哈顿联邦法院门口,他被击中前,甚至有人向他脸上丢番茄。因为抢救无效,他别于人世。
 以防万一写下的遗嘱,Sir也永远不会拿给队长看了,因为对方已经给了他一份。
 美国队长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美国政要,平民,超级英雄,还有队长曾经的战友。即使那天下起大雨,但他们还是来了。仅由一匹无人骑的白马拉着棺材走向立着纪念碑的坟墓——在阿灵顿国家公墓,但街道两旁的人还是庄严肃穆地盯着那具绘着星条旗的棺材。本只有一任总统死亡时才有的礼遇,为了他完全没什么不妥。
 下葬前已有人亲自来确认是否真的为队长本人的遗体,但很遗憾,的确是。
 葬礼上,一向能言善辩的Sir支支吾吾,只留下一句“结果本不该是这样”就下了台。最后还是猎鹰演讲,主持完葬礼。
 Sir飞回阿灵顿国家公墓上空的神盾局天空母舰上,我终于帮了他一点小忙,切断全球通讯系统。我很清楚,他想和那人单独待会儿。
 再也不会睁眼,跟他吵架,陪他睡觉,并肩作战的美国队长。
 葬礼只是做给公众看,美利坚的灵魂在这里。
 那是Sir一次彻底的坦白,他说了很多话,告诉队长他已经预见过这种事会发生却没有人在意,他因自己皮洛士式的胜利感到难过,当总指挥有多困难而如果换成美国队长有多么容易,以及他都做了什么。
 “那场战斗没有所谓的善,也没有所谓的恶,只有相悖的意志。战争就在眼前,我看到咱们自相残杀。”他低头捧着头盔,在和队长说话,也和他自己。他早就看到这点,只是不知发生在何时何地,所以他才召开会议,他想阻止事情的发生,但得不到支持,别人只是觉得他在痴人说梦罢了。
 原因在后来浮出水面,是人民的反应。你看,最后还是因为那些是非不辨的家伙,亲手毁掉了保护他们的英雄。
 “还会是谁呢?谁都不是,这个地狱只能我来下。如果我不义无反顾地投入于此,数以万计的百姓就会丧生,无辜的百姓。”如果之前是我情感的影响——虽然一个人工智能讨论情感有些可笑,这次一定是事实,Sir哭了。
 他成年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的眼泪,其实懂事后他就很少哭了。但长久以来,再次见到这种掏肺腑的悲恸我有些不知所措。光滑发亮的面甲映出他泪流满面的脸,充满哀伤与悔恨。
 “我本来应该跟你说的,可是现在不行了。”他带着哭腔,泪水汹涌地肆虐在他的脸上,“这并不值得……”
 一切并不值得,却已经发生,无可挽回。不管作出多大努力斯坦福德死去的人们也不可能再复活了,而双方还是忘恩负义般地投入战争。现在落得两僵局面,Sir最重要的那个人浑身是血躺在平台上,与他相伴六十余载的盾牌——仿制的,盖在他身上。
 Sir来向他忏悔,而他近在咫尺,却无法说出一句“Tony我原谅你”。
 我只是他的管家,一个程序,我只能为他服务,给他拥抱的不会是我自己。
 主仆关系,仅此而已,无更多交集。
 三天后,队长的遗体存放在密封棺材里,送往北极,初次发现他的地方。
 Sir坚持要这么做,他认为队长应该安息,完成一个轮回。
 战甲里的温度调的刚刚好,让他不至于在冰天雪地中冻着。他拿着一张纸,那上面写的东西本来在阿灵顿的葬礼上就应该念给公众听,
 但是Sir做不到。
 “如果——上帝原谅我——这场葬礼是为其他人而举办,你能帮我撑过去。”黄衫侠他们看起来对自顾哀悼的Sir感到吃惊,但慢慢转变为理解和沉痛。“你的队友们,你的朋友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失去了他们所有人……而现在,我也失去了你。”他在克制声音颤抖,要强的Tony Stark还是不愿意把脆弱的一面暴露于人。
 “你成为给我指引方向的舵,而其他人都无法做到……我不知道少了你我还能不能做到……我一定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说到这里他目光又黯淡下去些,垂下眼睫。
 “我想念你在战争中的呐喊。”
 我感觉得到,他声音有些哽咽,而旁边的女性已经伤心地缩在黄衫侠身前。
 那摩浮上水面,带走队长的棺材。“我向你们发誓,只要我还统治这片海洋一天,就不会有任何人搅扰Steve Rogers的安息。”他说着带着棺材潜入海底,海王的话一向真实可信。
 “一个时代结束了,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所以我们不得不接受,对吧Tony?”没有回答女士的话,Sir出神地眺望着远处,是在迎接新时代的来临还是在悼念旧时代的逝去?我不知道。
 也没必要知道。
 哦还有一件事,发生在阿灵顿的葬礼刚刚结束时。Sir站在队长的墓前,抬头仰望着那尊由盲人雕刻家设计的队长塑像下,一个撑伞的陌生人站在他背后。
 陌生人给他讲了两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来自另一个世界。Sir死于绝境注射,悲愤的同伴们干掉了麦伦,绿巨人在拉斯维加斯的暴行致注册法案提出,队长在政府面前为英雄们说情。后来斯坦福德事件爆发,政府不再让步。
 这么说起来,政府早有意图,那次事件只是导火索罢了。
 会议通过,注册法七十二小时后生效,神盾局与政府间的联系人Henry Jarecki暂任神盾局指挥官,Maria Hill去坐他的位置。Jarecki用哨兵机器人攻击英雄们,造成大量伤亡。队长用Sir留给他的礼物——战甲带领大家继续战斗,而Jarecki用克隆雷神军队来压制英雄们。
 他甚至和Maria杀死了Sir的好友。
 最后的结局还是反对的英雄们转入地下,Sir对这个故事不为所动,他料到了结局,只是过程不太一样。
 但第二个故事Sir就没有这么平静的反应了。那是陌生人的假设,一点小小的不同导致彻底相反的结果。
 如果队长因为Sir的一句“我需要你的帮助”收回手,克隆雷神在被放下来的时候就出故障了会怎么样?
 神奇先生是除Sir外唯一一个知道关机密码的人,可克隆雷神却把他打晕。电流击向歌利亚,而Sir冲过去为他挡住。战甲瘫痪,可大锤子已经砸了下来。
 “你还有朋友。”陌生人告诉他。
 那个拯救过Sir无数次的盾遮在Sir的上方,挡住全部攻击。“想碰他?先过我这关。”队长坚定地挡在前面,他每次都是这样,保护同伴,保护队友。
 保护他的Tony Stark,他最不希望受到伤害的人。
 队长为Sir争取了重启时间,两人联手解决一个克隆雷神。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好像双方从没有过战争。
 回到大厦谈起注册法,Sir说:“既然信不过政府,那就由你来管理。”最可靠的美国队长来管理能力者们,注册资料由队长保存,合法又不怕英雄们的私人生活受到影响,能给他们安全保障。队长权衡利弊后同意,Sir先斩后奏对外公布他们的决定,总统迫于面对全国人民签下同意书。
 之后的日子像以前一样,或者说有更大的进步,复仇者们新的黄金时代到来。Sir还是可以逃过会议——反正队长一直会帮他开脱,在结束后看望还在工作的队长劝他早点休息,我可以给他们俩倒两杯茶,看两人一起整理资料。“队长?”“嗯?”“我很高兴我们一起解决了问题。”“我也是。”他们默契地相视一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工作。
 美好的想象与残酷的现实对比鲜明,内心的悔恨让Sir支撑不住,崩溃地跪在地上。“上帝啊……为什么?你为什么来这里?就为了折磨我?”他绝望地看着那个陌生人,对方的脸一直笼在伞的阴影下,看不清表情。“这就是生活,Tony Stark。好好珍惜,因为我们只能等候旁观。”陌生人又消失在雨中,墓地仍然只有Sir一个人。
 唯一一个活着的人。
 队长的遗愿是让冬日战士成为下一任美国队长,Sir千辛万苦找到他,冒着被误解攻击的危险给他看队长的遗书,让他穿上星条旗制服,拿起拯救无数生命的盾牌惩恶扬善,像生前的美国队长一样。
 但Sir心中的美国队长从来只有Steve Rogers。
 另一个世界的1986年英国。
 在那里的偏远乡下为美国队长盖了栋别墅,Sir把那里当成两人的家。
 只属于他和他的Steve。
 同一年遇到一个那个世界的男孩,给他讲了内战的故事。
 几年后知道队长没死回到原来的世界,我还记得Sir害怕地去碰队长的脸,是担心看到自己太过想念的错觉,或者队长还在为当初的事耿耿于怀吧。确认是真正的,活生生的队长Sir立刻真诚道歉,队长原谅他后两人迅速抱在一起,品尝彼此的味道。这么久来Sir终于开心释怀,我还能说什么?
 两人之后干了些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回避了。我想就是他们最如胶似漆那段时间——这个词有些肉麻——所做的那些事。Sir很高兴找回他的Steve,这就够了。
 另一个世界的1991年,我最后一次看见那个男孩。他变化很大,开始吸毒了。我帮忙救了他朋友一命,并给他指了条正确的路。
 回归从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人停得下生活的脚步。

1971年5月27日,我生于伦敦,不久随父母搬到偏远乡下。
 乡下孩子欺生,我又内向不敢反抗,就任他们拿我寻开心。
 父亲为培养我的刚强把我送进海军学院,两个月后人家以为我有自闭症赶我回家。
 1986年在大家都不敢去的树林里看到一栋大别墅,自称来自未来的人工智能讲了他主人,和他主人最好的伙伴的故事。“一件看似与你没有关联的事可能会改变你整个人。”那是人工智能最后的总结。
 虽然他说他的Sir喜欢那个已经死去的人,我却感到他自己喜欢他的Sir。
 不一定特指以前的那个?
 1987年,我弟弟从高处摔到水泥地上,重伤,只能靠机器维持生命。
 亲手签下同意书结束弟弟生命的居然是我们的父亲。
 我一怒之下带着吉他和一点东西,辍学独自回到伦敦,跟一对女同性恋和蟑螂住在很小的公寓套间里,白天去威斯敏斯特大桥边弹吉他来换取收入。
 1988年受够在那些人前卖弄我最爱的吉他,去当尸体清理工。
 说真的,刚开始很吓人,即使带着手套也不敢把手放在死人身上,有的已经被撞得支离破碎。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从开始不停颤抖到稳稳当当,从恐惧到麻木。
 也多亏这份工作我理解父亲做下决定有多么艰难了。
 人类在死亡面前渺小得什么都做不了。
 1990年我回到学校专修戏剧,演片子赚的外快让我有不少闲钱,然后我开始接触毒品。后来毒瘾重到需要静脉注射。
 可后来好友来看我,他糖尿病发作晕倒在地,我不敢叫医生——满屋子的毒品足够我在监狱待上好几年。“注射胰岛素。”当年那个与我现在的很像的声音从电视机里响起,那个人工智能回来帮了我,他救了我的朋友。
 “我该怎么谢你?”“我本想来向你告别,你现在居然混成这副样子。”他的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是通讯不太好,“不管经历多大的事,都不应该成为你自甘堕落的理由。收手吧,你还有时间,别为此断送一生。”
 他的话让我醒悟,我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可笑的错误。我克制自己,把将我拖向深渊的东西都扔掉。
 我应该做回自己,而现在还来得及。
 2003年,我与妻子的儿子出生。
 2007年,我受邀为电影《钢铁侠》中的智能管家Jarvis配音。接着后面的续集我也一直在扮演这个角色。
 他成就了今天的我,我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他。
 2011年,我们的女儿出生。
 2014年,新来的邻居摔伤,我请她去家里,帮她处理伤口,给这个不幸的孩子讲了我的人生。

2000年我生于中国重庆。
 2003年我被查出遗传外祖母的脸盲症,全称面部识别障碍综合症。但是我年幼,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不太方便认人,一直过着天真活泼的儿童生活。
 2008年,我好不容易交到最好的朋友,虽然只能靠声音辨认她。
 2013年,朋友意外去世。
 我在葬礼上,看着她的尸体,却十分陌生,好像我们从来没见过面,自然我一滴眼泪都没有,面无表情。她父母还不知道我的毛病,跟我闹了场误会,我和她从此毫无关系。
 被人指着骂傻子,借出去的东西从来要不回来,只要记不得别人长什么样新朋友立刻不再理你,看到小偷想报警转眼就不记得什么样……诸多不便。
 我本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但现在只觉得活着不过如此。
 2014年,随父母移居美国。金发蓝眼的邻居帮我把摔脱臼的手接回去,用他的故事,他见过钢铁侠的故事来激励我,虽然最后才认出他是我一直崇拜的Paul Bettany。
 他说:“挫折和疾病,都不是你放弃生活的理由。”
 没什么能把你击垮,除了你自己。
 现在我把我们的故事告诉你,不知道能否帮到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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